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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汽车东站候车厅里的乘客寥寥无几。
“汽车东站要关停了！”这几天，这个消息让不少金华人感慨变化太快。
这样的情况，金华并非个例。如今，全省汽车客运面临怎样的生存危机？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金华故事
高铁和快速公交双重夹击
运行十六年的客运站关停
浙江通济交通运输股份公司在金华市区共建有4个车站，在高铁没有开通之前，承担金华至所属各县（市）、杭州、温州等省内地市，以及江西、江苏等跨省（市）班线的旅客运输任务，繁忙时日发送旅客3万多人，其中启用于2000年元旦的金华汽车东站，主要承担金华去往义乌、浦江、东阳等县（市）的班线。
在汽车东站的客流中，金华到义乌的旅客占了大头。数据显示，2015年金华汽车东站发送旅客92.75万人次，其中到义乌40.36万人次，占客流量的43.5%。
从金华汽车东站启用开始，赵师傅就是金义班线的驾驶员。在他印象中，2015年前班线运营情况还算不错，每日旅客发送量都在3000人上下。
2014年12月10日，杭长高铁开通运营，东站客流受到冲击，2015年日均客流下降到2300人左右；直到今年9月30日，连接金华高铁站至义乌商贸城的BRT3号线开通，金义班线客流锐减54.6%。
“往年十一是客流高峰，每天20台车，每趟都是坐满的。今年只有8台车，25分钟发一趟，每辆车只有20几个人。”在赵师傅看来，高铁和BRT的开通，直接导致东站客流断崖式下滑。今年国庆以后，东站日均客流只剩1000多人，其中义乌方向只有10几人。
对于汽车客运来说，坏消息还在不停传来。金华——义乌——东阳横店城际铁路试验段将于年底开工，对汽车东站带来的冲击显而易见。
这样的冲击，金华其他客运站也同样存在。
近日，浙江通济交通运输股份公司呈报了一份名为《关于撤销金华汽车东站站场客运功能的请示》，显示在高铁发展和公交战略的双重冲击下，市区三个车站日发送旅客总量从原来的1.5万人次下跌至目前的5000人次，企业严重亏损，其中汽车南站2014年日均客流4110人次，汽车西站5705人次，如今这个数字都已减少到2000多人次。
公司负责人坦言，为了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增强生存能力，拟决定自今年12月1日起，撤销金华汽车东站站场客运功能，原在汽车东站经营的道路客运业务原则上迁移至金华汽车南站，“现在还在和市场集团接洽，以后汽车东站将用于市场化开发，弥补一部分亏损。”
各地数据
15%：停开的班线越来越多
10%：闲置的车辆越来越多
汽车客运客流下跌，金华并非个例。
钱江晚报记者从浙江省运管局了解到，受到高铁线路开通以及私家车增多等原因的影响，全省15%客运班线存在到期不续营的情况。
目前，省运管局正在对近三年办理班线注销手续和超过半年未运营且无法继续运营的车辆进行统计，数据也显示，全省各地客运车辆正在减少。
比如宁波闲置车辆有274辆，湖州120辆，比例都占全部客运车辆的10%以上。其中，高铁带来的冲击最为明显。
2009年9月，台州高铁站通过验收并投放使用，第二天黄岩客运站客流量就少了大半。“原先客运站里人挤人，高铁开通后一段时间，人越来越少。”黄岩客运站副总经理赵军告诉记者，客流减少的线路主要是被高铁取代的部分，比如沿线能到达的宁波、上海、广东一带，“以前客流最多的是从黄岩到杭州的专线大巴，基本每个整点会发车，而且座无虚席，现在每天班次减了一半，但经常只有几个人。”
绍兴市汽运集团的工作人员介绍，高铁开通三年多以来，客流下降明显，几乎每年春节客流量都会减少18%左右。“对跨省的中长途班车影响最大，可以说是‘开一条死一条’。”工作人员说，从绍兴发至南京、北京、厦门等与高铁同向的班车路线，差不多已全部停运。
延伸阅读
家门口坐大巴直达迪士尼
这样的车你坐不坐
随着上海迪士尼旅游不断升温，越来越多的人想去这个童话世界游玩一番。
怎么去？自驾路上辛苦，道路拥堵不说，停车也是一大问题；坐高铁出行，无法直达迪士尼乐园，还得换乘地铁等交通工具。
嘉兴、绍兴等地的客运站，尝试将汽车客运与旅游相结合，开行上海迪士尼等旅游专线。这样的直达客车，就是为了应对高铁冲击做出的相应调整。
其实，各地客运站都在线路以及服务质量和票价上做文章。
●与高铁线路差异化竞争
在黄岩客运站副总经理赵军看来，高铁想彻底取代汽车客运，短时间是不可能的。“有些地方高铁不能直达，比如近一点的金华，远一点的江西、湖南等地，很多人还是会选择汽车出行。”汽车客运就在这些路线上下功夫。
嘉兴客运站在班线上也作出针对性调整，客流下滑明显的停开或减少班次，客流保持或略增的加密班次；温州牛山北路客运站将重点线路搬往居民聚集多的住宅区附近。
而绍兴市汽运集团将主要市场放在高铁没有开通或者密度不大的省内县市区班线。
●通过服务质量和价格抢客流
除了在线路上花心思外，部分客运站开始对服务质量做提升。
绍兴市汽运集团推出调整车型、重新安排车次，甚至打出特价票，尽量避开高铁并安排差异化服务。
嘉兴客运站一方面从方便旅客和吸引客源入手，加大网络售票、站外售票点，尤其针对学生和外来务工人员，春运提供上门售票和散客包车业务；长途普客班车日常实行票价优惠，比如嘉兴到四川宜宾，节后日常票能优惠200多元。
钱江晚报，记者 陈栋 王益敏 黄娜 汪子芳
记者 叶梦婷/文 时补法/摄